祁晟

要不是祖国太美丽,谁愿与煞笔共国籍

谁是疯子

  

         “well…我亲爱的朋友,您希望我说些什么呢?”

  

        高大的斯拉夫青年抬眸扫一眼屋内陈设,目光停留在阴暗东南角——巴甫洛维奇的小说集被随意置放在陈旧的木桌上,书页边缘微微泛黄。

  

       吱呀一声,凛冽的秋风打开窗户,贴在玻璃上的画纸已经残破不堪,依稀可见的色彩也不复当初鲜艳。书页被掀开,一些边缘卷起的纸张被粗糙的纸带简单的修补了一下。


       斯拉夫人轻叹一声,走近书桌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格鲁吉亚红茶还有同样有些老旧的胶带粘合住将随风而去的书页,关上窗户燃起壁炉暂时给室内增添些许暖意,侧身转腰坐于装饰简单但结实的木椅上,曲肘支臂撑着有些沉重的头颅 


       “或者说您打算听到些什么?well,我明白,您不会想听一些无病呻吟,但是很抱歉,我想说的便是一些伤春悲秋之语。嗯…在此之前,您可能会需要一杯暖融融的红茶。”


        半截伤痕累累的手腕从衣袖探出,提起将早已备好的热水倒入做工一般的茶壶,动作娴熟的泡好红茶。浓郁的香气袅袅盘旋在室内,将茶水分于两杯懒懒合眸,屈指轻叩实木桌面敲出节奏,面前客人神色略带疑惑,有些担心的看着那杯红茶。


      “哦,请不要为此惊讶,虽然我们的饮茶史不算悠久可对它的喜爱并不比伏特加逊色多少。啊我该说些什么……”


       被客人神色逗笑的青年人佯装无奈的扶额叹气,停下敲击指腹抚上颗粒感已不甚分明的封面,随意翻开停留于有幼稚涂鸦的一页睁眸略略惊讶


       “well,是六号病房,您觉得什么是疯子呢?”

  

       “一个平淡的开头,和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尾,不过如果认真将情节嚼碎咽下,结尾也便顺理成章。well,我好像说了些废话,毕竟世物发展即是如此。不过最初看到结尾时我的确有些惊讶,一个受人尊敬的医生最后成了世人认为的疯子,被关在六号病房里。”


       敛睫掩去眸底晦涩,语调依旧保持着轻快,抬眸注视着壁炉里燃烧的火苗…莫斯科的冬日里围着火炉取暖的农民,火苗暖和了他们身体,却无。法融化地主给予他们的寒冰。


     在觥筹交错的宴会里身着丝绸长衫搭配左对襟长衫披肩的商人与华丽锦衣的贵族交谈。


       身着萨拉范的贵族女子在舞池里与舞伴翩翩起舞,顺滑的锦锻和丝绸在灯光下波光粼粼,华丽富贵的天蓝与玫瑰交织的艳丽色彩引起绅士们的惊叹与艳慕。


         同样是在城市,拥挤脏乱的公寓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平民,面黄肌瘦的脸上满是对食物的忧心…涌起的回忆交织着思绪在脑海在构成残缺杂乱的乐章挑动着独属于悲观的神经。


      “well…富有戏剧性的谈话出现在很多地方比如第九回里:这与道德和合理性不相干,一切取决于机遇。谁被关了起来,谁就得待在这里;谁强若是没有被关起来,谁就可以走来走去。就是这么一回事。至于我是医生,您是精神病人,这里既没有道德,也没有合理性可言,只不过是毫无缘由的凑巧罢了。”


      哈凑巧,的确是凑巧而已,可是当他也被关进去后,倒是无法再平和的对他曾经的病人继续说此言论了。”


      后仰靠着椅背抬腕覆于眸上遮掩昏暗的灯光,嘲讽笑音回荡室内,却不是为了嘲讽书里的医生,嘲讽些什么呢?脑海里蹦出一个疑问,随即勾唇浅笑轻叹一声,大概是嘲讽自己吧。


       “well…您明白的,你我都是些疯子罢了,或者说是,胆小鬼”




       风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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